破烂烂的裹布,一个年约弱冠的少年暴露在空气中,瘦柴如骨,鼻息微弱,若不是胸膛在动,几乎像个死人了
令人震惊的是,他的头发眉毛全是白色,嘴唇血色淡到近乎看不见,像极了老人恐吓啼哭小儿时说的白毛妖精。元宵不去扒都知道,这个人的眼睛不是粉色就是蓝色
白化病,她在心里默默道,只是这个时代的人不知道这是基因疾病,往往患儿降世,家人就当妖邪捂死了
何姑姐的呜呜声高起来,元宵抱着这个体重极轻的少年回到院里
“这就是你的另个小儿子么?”她把人放下轻轻问
自这个白发少年出现起,何姑姐的挣扎就强烈起来,不知是汗是泪的眼死死盯住元宵
元宵疑惑道:“他和何伟看起来并不相像。”
她能感觉得到,地上的女人,对这个时代之人眼里的妖邪,有一种不同的情感。何伟死时,她尚能哄骗求生,可这个少年暴露之后,她那种绝望到浓烈的怨恨已经溢出来了
元宵的两指在何姑姐身上点过,那妇人立马声嘶力竭道:“放了我儿,他什么都不知道!”
元宵若有所思地看着,像是想起了什么
她拿出一截蜡烛放在地上,收起火折子。蜡烛的光圈大一圈,照亮了地上何伟的尸体,昏迷的少年,还有何姑姐怨毒的目光
她支颐道:“阿嫂,那何伟说的没错,你真的很偏心。”
她也生于偏心眼的家庭,对这种情况感知力极高。就像不管御史怎么书写,每年御贡送了多少贡品入兰若榭,都改变不了一个事实
当今皇帝最殊待的只有长公主,甚至连唯一的儿子都要略逊一筹
那种独一无二的倾爱,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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