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力心腹接二连三地离去,力有不逮,才未顺了燕王心意。
而京中曾与燕王往来密切又未被肃清的官员,这么多年自是安分,不敢再拿全族性命试探圣人肚量,一个比一个老实,面上都是改过自新的好臣民。
今日主动来找的,便是当年被同僚蒙蔽其中,险些踏入燕王阵营的一个蠢人。
屋后两颗青松高大,内里不曾点灯,一片昏暗。绢丝屏风前有一人静坐椅中,愁眉不展,他看裴见瑾步入门中时上身微微前倾,手握住桌角,姿态紧绷。
周遭静得落针可闻。
裴见瑾落座片刻,对面那人才找回声音一般,开口时嗓音沙哑:“果真是很像的……”
裴见瑾指节抵在盏底,将杯盏轻轻搁于桌上,未发出一点声响。
梅易也跟着灌了两口茶水,自顾自地说下去:“小公子还记得我么?我们在青州远远地见过一面。”话到最后,声音渐渐弱下去,心虚难掩。
梅易越说心中越是没底,额上冒出细密冷汗,心中哀叹不已。
早年燕王颇有权势,梅易不过暂且为他所用的无名小卒,那时梅家还不像如今这般显赫,稍有背景的同僚就能对梅易呼来喝去,他在明里暗里都吃过亏。
燕王造反前,梅易被支出去办事,最晚知道消息。偏偏他在不知情时,又为燕王送出一封大逆不道的密信。今上英明,很快平了叛乱,收到信件的那人也被处死。
那封信对朝中局势大约是没有影响的,但要梅易的项上人头却绰绰有余。这些年都过得提心吊胆,常不能安睡。
前几年,梅易出京办事,在青州与燕王余孽狭路相逢,却又被人拿捏住这个短处来威胁。没等梅易纠结出一个结果,那些人又匆匆离去,梅易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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