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她心下期待落空,一时连看文牒都烦躁起来,那侍女却凝视着她,轻轻开口道:“大人不必如此自苦的。”
顾秀陡然抬头,目光极为锐利地扫到她脸上,那侍女却不露半点破绽,仍是不急不缓地道:“大人何等的身份地位,又何必将千般心思都放在那一人身上?如此长夜漫漫……杯酒盏茶,都无人与之共饮,难道不寂寞么?”
她说到“长夜漫漫”四字时,眼波流转,已然伸手解开外衫,任其垂落在地,双袖唯余一层薄纱,玉臂绰约,走到顾秀身前,低首斟茶,托到了顾秀眼前。
顾秀端茶抿了一口,心中了然,微微笑起来,“沉榕溪遣你来的?”
那侍女撇过眼神,复又慢悠悠地转回来,娇娇地笑道,“沉大人没叫我来,我是自己……昨日安澜堂中一见,倾慕首相大人。”
顾秀淡淡道:“你既然是沉氏的人,就应该听说过我的作风。”
那侍女将瓷碟随手放在桌子上,仍是一副半屈膝的姿势,右手食指却已然点上了顾秀执杯的指节,半是挑逗半是抚摸地滑下来,“我既然敢来大人这里,必然就是有放肆的本钱。”
顾秀不动声色:“还要领教。”
那侍女轻笑一声,周身气场陡然为之一变,好似有凛冽透骨的寒气席卷而过,人好似还是那个人,面容几乎都没有多少变化,但气质已然迥异。那侍女向着她偏过头眨了眨眼睛,“首相大人——”
这情景实在太熟悉,熟悉到无数个梦里她用尽一切,都追寻不到一声相同的呼唤。顾秀被眼前这人的手段震慑得晃神了一瞬,随即就本能地觉出一种诡异的危险,此处退无可退,手腕上那只柔弱无骨的女子之手也好似重若千钧,而下一息,那侍女伸手到旁边侧着茶碟轻轻一敲,鱼缸应声而裂,水声同玻璃碎裂声稀里哗啦地响成一片,几条金鱼在桌子上竭力翻身,鱼尾拍出啪啪的急促响声。
而受困她手的顾秀也恰恰好看准了这一瞬,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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