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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约莫十来息,白碧珠才听到主上逐渐平稳了气息,却不再多问一句关于风鹩的事,只是平平地道:“女帝陛下原拟大婚后移驾西郊行宫,只是章台行宫久未修葺,不合礼度。不若仿先帝之事,南下巡幸。”
与宫中打交道自然不在暗河的职责内,卫仪侍立一旁,闻言躬身应下,自去准备笔墨写折子上奏了。她心中忖度,便是有先帝旧例可循,女帝出游何等大事,准备起来也须得十数日……只是不知自家主上可还等得到那时候?
毕竟她看主上这次对风鹩船长显露的怒气可是非比寻常啊……
说归说,风鹩自己却是不打算在京中久留的。她与叶渺几日来遍访京中酒楼,共计寻得六十四坛美酒秘藏,早已是心满意足,自觉这次入京来得奇对无比,这厢在宝月楼临窗的隔座上痛饮了一杯,对叶渺道:“我来时还被弟兄们劝说春日开船时机要抢个先,不能耽搁,免得被别家拔了头筹,只是这海运年年要跑,别处怎么寻得到这样好的酒来?”
叶渺微微笑道:“耽误你发财,反倒还惹风舵主破费,可见是我帖子下得不对。”
风鹩摆摆手,不以为意,“我是谢你来着,况一大半的酒钱都是记在你账上,我反倒占便宜了。”说罢笑道,“京城和淞湖的银庄不通帐,我又带的银票不多,所幸有叶家主当我的大财主,要不然可就只有流口水的份了。”
两人俱是一笑,风鹩道:“今日饯别,晚上我便先走一步了,秋老大要和西泰商会背后的郡王爷谈生意,我却还得回去管我船上的老少爷们。往后江湖阔大,再会有期!”
叶渺亦是执杯相敬,笑道,“再会有期——我还等着你今年有机会,再往幽涉来送年货呐。”
二人楼下作别,风鹩自骑了匹红马出城去,春日晴朗,路上黄尘滚滚,叶渺伫立原地,看了片刻,直至马蹄带起的尘土都沉落下来,仍是不忍离去。从本家带过来的年轻弟子安雀随侍在侧,见状问道:“家主怎么不同秋盟主说说,多留风舵主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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