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散步,有时候是夜晚、有时是黄昏,有时会走一个圈、有时两个圈,有时走三个圈。
某一个夜晚,杨晞遥仍旧在兰屿高中的操场散步,突然间衝出了一隻野狗,牠暴叫一声,跃在半空,锋利的嘴一咬,杨晞遥的手掌上的血便汨汨地流出。
「啊你是想要招降一隻野兽吗,请问一下。」心兰在电话那边问责。
刚打过了针,留院观察,躺在病床上的杨晞遥有气无力地说:「我只是想摸牠。」
「那最后那隻狗被捉走了吗。」
「那是流浪狗,跑走了,找不到了。」
两人在电话里一片沉默,好似不知道要继续说些什么。
「喂,手会痛吗,要不要我来看你?」心兰突然在电话一端笨拙地问。
「还好,但我觉得被咬醒了。」杨晞遥安静了一阵子,看着掌上包着一层层的绷带,有些说话,本来打算还是惯性收起来,但想想看,还是觉得应该跟心兰打开心扉。
「我跟你说喔,心兰。英国跟兰屿距离差不多一万公里,我一直想知道,我们之间的距离是否真的如此遥远,我从台北就一直散步,操场上,两个半圈就是一公里。我就慢慢走,有时走到脚痛就休息一下。来到兰屿,几乎都是风雨不改地走。人家问我在干嘛,我都只是敷衍带过,我不敢跟人说我要走一万公里。」
「在医院缝针的时候,医生将针刺进我手掌,我突然间哭了。医生以为他弄痛我了,但其实不是,我觉得穿着白色病人服的自己,就像一个白痴。你知道吗,我觉得那条狗是上帝派来将我咬醒的,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我才『愿意』确定,其实就算我走完一万公里,他会回来我身边吗。不会的,我们之间已经没有爱了,时间也回不了过去。」
杨晞遥呼吸变得浓重,几乎是哽咽地说着。
毕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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