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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满罪恶果实的慾望,摇摇欲坠,从芽蒂上仔细瞧,就会发觉,那株孳生横欲的主根已不知多少次繁衍出果实供其享受,被榨乾价值的根脉再也无法提供营养,而遗留下来的瘦果,被群眾当成恶业,拋来丢去。
「你奶奶死了,你不晓得吧。」中年的女性略哑的声音压抑着激动,见苏芯蔓没有反应又继续说道:「主要是,你奶奶走后,你爸爸也跟着病倒了。」
苏芯蔓表情平静,只有双目情绪汹涌,他极力克制着作呕的衝动。
「你要承担起责任啊,至少先回来照顾他吧,疗养院的钱我们已经代垫好几个月,看护也是,你先回来吧。」
人是不能选择出身的,苏芯蔓自认为已经很能够接受命运了。
他只是想走,想切割掉那一切。
「你已经成年了,高中的时候,我听你父亲说过,你也没问过他们你要到哪里念书,大家都很包容你的啊,现在要回报了吧?」
无法割捨的血脉,好似一条韁绳,勒在他的牙关上,左边紧些,右边松些,就会因为惯性而移动方向,背脊上驼着自己都不知道几斤几两重的人物,他跑得极快,空气不断灌入,呼吸时沾染了血腥味,却还是没能将其甩落。
苏芯蔓瞳孔失焦,抓住花瓶便狠狠敲碎,四射的碎片扎伤了在做眾人,所以人都惊声尖叫着向后退,而他浑然不觉刺疼。
「冷静!苏芯蔓!冷静!」
师长大喊着,却无人敢上前阻止。
懦弱的人类,比起我,你们又勇敢多少呢。
他这样想着,将瓷器的碎片狠狠紧握在手心,意图捅向方才发话的亲戚。
「苏芯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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