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识趣道:“那好,我今晚睡炕。”
“嗯?”他颇为意外的挑起一道剑眉,“怎么你要和我睡炕?”
“不不不,”赵锦宁连连摆手,“我的意思是,我睡炕,你和颂茴睡床。”
李偃没说话,垂眼审视着她,眼神锐利的仿佛是一把无形利刃,能剖开她的皮肉,看清她的心肠。
赵锦宁被他瞅的惴惴不安,故作镇静的笑笑:“怎么了?”
“赵锦宁…”他语气倒还和缓,“你知不知道,男女有别?”
她抿抿唇,“我当然知道。”
从前嬷嬷说过,太监是净过身的,算不上是男人。
“知道还让我和她睡一张床?”他眉头慢慢聚拢起来,“你以为是谁都能和我睡一起吗?”
人家姑娘还没嫌弃他,他倒是先自矜起来。
“那你不是…”
赵锦宁觑着他脸色,想了想,太监最忌讳别人拿他们不是男人说事,她不能明说出来,再得罪他,改了说辞:“虽说有些欠妥,但事急从权,炕太凉,你的伤才好些,我知道知行哥哥是好人,我们同床这许多日你也不曾把我怎么着,所以才想着让哥哥和颂茴将就一下。”
“想的周道啊,”李偃轻哂,语气比方才和软些,“你这么为我着想,我怎么能不顾你,我睡炕。”
赵锦宁暗松一口气,细细一琢磨,他那句“怎么你要和我睡炕”的意思,好像他一开始就打算自己睡炕的。
她甜嘴蜜舌的说他好,“我再去拿两件衣裳铺到炕上,到底能暖和一些。”
李偃道不用忙了:“我习武多年,哪里都睡得,不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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