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平平静静地坐在雨师殿,她能够缓慢地思考。
切身经历过火焚的折磨和匕首入心的痛楚,真的很难让一个畏疼的人不瑟缩。
况且好容易到了现在,一切都分明了,她也知道了自己以往错的有多离谱,不给她一个活下去弥补的机会,实在很难甘心。
筠心现在几乎已经虚弱至极,而她也几乎难以呼吸。
她手不自觉摸上腰侧的爪刀,思索着在梦魇里殒身还能复活的可能性。
“你干什么?!”
越春被这声爆喝震回神,这才后知后觉匕首已经被她拔出刀鞘,对着心口的位置。
而筠心就这么徒手攥着白刃,因为过分用力,手心破得很深,鲜血淅淅沥沥往下淌,砸到越春裙面上,还是带着轻微的力道的。
越春也慌了神,她无意去死,也不想在这里伤了他。“我不是……”
“不给你,就这么威胁我是吗?!”他几乎称得上暴怒。
他现在仙力紊乱的很,几乎是要爆体,要很用力地压制才能勉强维持。但她就这么看不清形势吗?
还是一如既往地当他是个玩物呢?兴致上来了,不分场合地索求。不肯迁就了,就以命相逼。
他不知道为什么婚仪上会出现另一个越春,并且阻止了缔结。理智告诉他她一定是假的,但是他还是救了人。
她太真了,几乎让他都难以分辨。
或许这一切都是面前这个人一手策划的,这也让他甘之如饴,引颈就戮。哪怕她的垂怜是只有在临死前只有这一场镜花水月。
几乎是带着绝望的悲哀,他道:“你就那么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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