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放歌须纵酒（2）

的教室里都做过爱。不做爱的时候，他就教我弹吉他，弹贝斯。后来我对他说，我不想上学了，我想跟他一起搞乐队，他笑了笑没有回答。后来有一天，他掏出一个塑料药瓶，从里面倒出一把五颜六色的药片。他吃了好几片，还问我要不要尝尝。我吞了几片，便觉得天旋地转，但满脑子都是快乐的感觉，那种快乐几乎要把我的脑袋挤爆了。在那种状态下，我们那天做了好多次。”

“他给你吃的是什么？毒品吗？”

“应该是的吧。后来，在我高叁上学期期末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怀孕了。我打电话告诉了他这个情况，他说他在外地演出，马上过来。我等着他回来找我，等到的却是他的摩托车在高速公路上逆行，被迎面而来的一辆十八轮大卡车撞死了。他的头颅被发现在车轮下，但他的身体却找不到了，很可能早就被十几个大轮子碾成肉泥了。跟那首歌的歌词一模一样，我最恨的那首歌。”

“命运开的玩笑有时候真是没品啊。”

“何止是没品，简直是恶毒。我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便感到一股热流从两腿间流下。我的血就像钱塘江大潮一样，送到医院后，医生用了一桶棉花球才把血止住。医生说，我流产了，而且更严重的是，由于之前服用药品过量，我的生育能力也丧失了。我没有哭，我知道自己是活该。家里给我休学了大半年，我直接错过了高考。把身体养好后，我决定要彻底忘掉他。复读的那一年，我不再听摇滚，像一个普通的高中生那样复习迎考。我还接受了追求了我叁年的那个男生的求爱。他其实早就应该在流言中听说过我的光荣事迹了，但他居然依旧保持着初心，真是可笑。”

“我并不觉得他可笑，我觉得他只是过于虔诚了。”林羽这时说道，“大多数女神的信徒，在意识到女神的塑像其实不过是填充了稻草的陶偶涂上了金漆装饰后，便会大彻大悟，停止幻想。而你现在的这个男朋友，是属于接受了现实之后，还能拿着被打碎的女神塑像碎片手淫的那种。”

“所以我才会施舍一些一文不值的恩惠给他啊。”刘玥悦笑着，点起一根烟来。此时两人盘子里的蛋炒饭都已经被吃得干干净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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