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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今天看见穿裙子的你,我都快忘了,曾经还有这样一件事。最初读到那篇文章,我还以为自己的立场更接近叙述者的‘我’,而不是被毁掉风筝的弟弟,被文末犀利而冷峻的批判折服。
“这种感觉,就好像不断学会独当一面,赌运气绝处逢生,小有所获却误以为自己无所不能。真正无法跨越的界限被讳莫如深,刻意遗忘。我想那种冷峻的气质或多或少,也是源于遗忘。麻木与冷漠环环相扣,从头连到尾,也像没有内核的套娃游戏。
“但很奇怪。一次闹完以后,勇气也像被剪碎了。当时寸步不让,过后只想妥协,为了一件小事架空自己在家中的地位,被两个大人连番冷眼,根本不值。我至今觉得他们在这件事上做错了,却害怕再生事端,不想和他们讲道理,极力避免触碰让他们生气的线。事情终于因为它的微不足道而被淡忘。最初的时候,也想不通这些,只是像现在说的,走得一步不差。
“他们现在也一点见不得我打游戏。一边说着适可而止他们并不反对,但被看到就是过度。只有吊住排名,他们骂我才会气短。我试图和他们谈判,以交易的方式议和,他们开始和我谈感情。”
影交扶在横杆上的手松开,似准备结束这个话题,转身背倚石栏,“对不起,为了一点小事伤怀,也够矫情的。”
她第一次遇上这样的情况,想告诉影,她深能体会那种愁怨。但若设身处地,影或许更需要一点实在的安慰,而不是虚浮的同情。可是,又该以何种方式安慰,才不像是居高临下的怜悯呢?
他纵万般不是,却给了她整片自由。
她又挽起影的手,问:“你会恨他们吗?”
影却很惊讶,睁大眼睛看她,“为什么会这么问?不好意思……我只是晒着太阳,想发一下牢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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