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斜盖住了她的头顶。
“谢谢。”原来竟下起了小雨,阿荷后知后觉地抬眼看人,正对上了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
这双陌生眼睛的主人,是位年岁不大的公子,肤色白皙,眉目含情,墨发齐整梳起,棱角尚不分明。与旁的士族子弟不同,他没有穿着明色的曲领大衫,反而披麻戴孝深衣素冠,任谁都能看出家逢不幸重孝在身。
也不知是不是触景生情,阿荷的泪珠又不受控制地淌了下来,若被不明真相的旁人见了,恐怕还要以为她被这公子欺负了。
“怎么这就哭了?”桓玠屏退小厮,原是为了入内院拜见姑母,偶然误入这僻静小院,见到这婢女蹲在树下做手活,好奇心促使他问了一句,没想到竟惹得这婢女哭了,是自己长得太可怕吓到她了吗?
“别哭了,我还没说什么呢…”桓玠无奈掏出自己贴身的帕子,轻轻地擦了擦婢女梨花带雨的脸,还好生端详了一番。这婢女的容貌异于常人,高眉深目,脸色苍白,虽紧裹着浅色直裾,却仍现出肩颈的线条来,俨然一副北地胡人的姿态。
阿荷从没被陌生男子这样对待过,又惊又窘,不好意思地退了退,几乎要退到竹伞遮蔽的边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