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远垂头,让出位置,见男子沉着脸进屋。他便关上房门,守在外头。
桌案之前,男子抬头,看见那张与自己一样的脸时,手忽然得握紧了。屋中灯火一瞬飘摇起来,竟然有随时熄灭的兆头。
陈用吉嘴角扯出一个笑,神色仍旧阴沉。
“用贞,见了兄长,怎么不起身行礼。”
“兄长还是唤我惠空吧。”
昔日太平寺中的小圣僧,法号为惠空的男子起身,双手合十,朝陈用吉微微弯身。腕上紫檀串珠垂落,发出滴答的轻微撞击声。
陈用吉讥讽一笑。不以为意道。
“如今我已然让太平寺将你除名,没有了文牒。你算哪门子的和尚——便只能恢复俗世身份,做我的兄弟,陈用贞。再者说,老和尚给你的这个法号一点都不好,惠空?空什么空?”
陈用吉在惠空面前坐下,随手拿起那张废了的经书。
“白日做了亏心事,晚上才想起来抄经念佛了。”
惠空攥住念珠,“不都是兄长逼我的吗?若非你用火烧太平寺作威胁。我跟清远又岂会入宫。”
想起今日舟中窈娘绵软的身体,他神色一沉。低声道:“今日不过是个意外,若非我在御花园中撞见了殿下······”
陈用吉沉沉一笑,“你莫不是要跟我说,今日在小舟中,是她逼你的?”
惠空面色苍白,想起窈娘醉后伏在怀中,口口声声唤自己陈用吉的模样。
“不是,她是把我当成了你才会······”
才会用那般柔婉温柔的情态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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