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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珍咬牙拉开车门,坐进去,车里弥漫浓郁薄荷清醒剂的味道,盖过了季庭宗身上的柑苔墨香,说实话,没那么好闻。
“其实,真的不用麻烦您送我回家。”
他燥得很,松开两粒衬衫扣,“公家车,办不了私事,省道口放你下。”
韩珍会错意,局促搓了搓膝盖,“也好,那里打车方便。”
“有钱打车吗。”
他还记得这茬,韩珍诚实点头,“卡里没有,身上有现金。”
季庭宗手抵住下颌,遮掩嘴角一抹笑意。
有类女人,骨子里有股纯天然的娇憨痴痴,说得应是韩珍。
车刚驶入37省道,沿途风景全变了,常青树一年四季郁郁葱葱,荒凉变生机,她被车内暖气烘得身暖,脑子也活泛,打破车内静谧,“领导是姓季吗?”
男人阖目养着神,闻言,眼皮掀开一条缝,“季庭宗。”
韩珍在手心里指指点点,“哪个庭宗。”
他没搭腔,不该互相了解这么多,他不愿被缠上,发生肌肤之亲,见过她人与妖的两面,又在风雪中伶仃可怜。
普天下男人,抛开地位身家不谈,皆有股怜弱心态,他绕路搭一程,已是踩线。
黄桥瞥一眼后视镜,问了嘴,“女士做什么职业?”
“在市玉兰台做主持人。”
他嚯了声,态度不满,“主持人还不看新闻?”
“小主持人。”韩珍纠正,“做娱乐方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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