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立果走近,眼眶泛红,说道:「朝云长老重伤难医,他定是有话要告诉你才会撑到现在。」
「你们先出去。」
隐隐等人离去,我坐在床沿,望着弥留之际的朝云长老,五脏六腑似乎乱了位、整个人除了难受还是难受,我一面好奇、一面害怕未知,我不确定知晓朝云长老欲言之辞后,会否又是一则痛彻心扉的故事?
我牵起朝云长老骨瘦如柴的手,指尖已呈溃烂之状、指甲也早已剥落,光是手掌的新伤旧伤便数不过来,我不敢想像其它地方还藏着多少伤痕,换作我老早自斨以求解脱,他选择苟延残喘的勇气令我敬佩,我不可辜负他的用心良苦,事实再残酷,我都不能懦弱。
我闭上眼,深入他的内心,我看见牢狱中国师站在朝云长老面前,手持刑具、笑得让人毛骨悚然,他犹如地狱恶鬼、享受着折腾朝云长老的每一刻,骨头碎裂的声音、惨绝人寰的叫喊、遍地的鲜血,在国师眼中皆是精彩的戏曲演出,扭曲的笑容在他俊美的脸庞上显得无比可憎。
对于国师令人发指的行为,朝云长老没有半分怒气,他平淡地接受了国师的恨意,因为他比谁都清楚今日国师暴戾恣睢的原由。
十三年前,朝云长老方从大祭司之位退下,阿锦州欢庆新祭司上任,一时间彷彿过年般到处都是闹腾的新气象,当时我还是名寻常人家的五岁小儿,未曾想过不久的将来我会坐上大祭司之位,而国师也不过是个二十出头岁、意气风发的纯真青年。
神殿中,国师站于新任大祭司身畔,二人有着极为相似的容顏,同样的风华绝代、同样的出尘不染,他曾和隐隐一样是保护大祭司的亲卫,不同的是他和大祭司的关係更加紧密难分。
国师本名尽冬、大祭司唤作半夏,他俩是双生姐弟,半夏成为大祭司后,尽冬自愿担任亲卫、护她一生,父母早亡,自幼他们一路相互扶持走到今日,彼此间的情感早就超越手足之情,那是深入骨髓、无法言喻的相知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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