脾性容不得自己做出这等小人姿态,纵然我不是大祭司,我也不愿活得没尊严。
若能过得好,谁甘愿为奴为婢?既已身不由己,至少能选择不让奴性入心,再苦再累是一回事,奴顏无妨、绝不媚骨,相信纳月亦是如此。
她端着掌事宫女的架子唸叨许久,缓和了些后,我不禁问她:「还生我气吗?」
纳月神情淡然,悠悠道来:「愤怒已消,但我无法说服自己原谅你的见死不救。」
「那就别原谅吧,于我而言并无差别。」人想活得有意义,心中必得有个寄託,可以是正面、可以是负面,只要那东西能让她在乎、让她上心,世间便不单单是一个生老病死之处。
纳月表情变得难以言喻,好似不可置信、又像讽刺、还带着鄙夷,她嗤笑一声,道:「别人的情感对你来说毫无意义吗?」
我不是苍穹,就算被冠以大祭司之名仍是个普通凡人,怎会不看重他人情感?只不过在阿锦州遭遇屠城后,那些对我族叛乱的指责与污名听得太多,一名浑身脏污的乞讨者再多添淤泥有何差别?纳月的怪罪如同淤泥,在我身上无足轻重。
纳月说过我太理智,若说当时是一种善意提点,这回即是不满的指责,理智过头、利弊双存,或许遭人嫌弃冷心冷面,可我能过得轻松点,说我自私也罢,我只是不想被情感牵绊太深。
然而,纳月看见的是我对汐娘的狠心,却没看见我对立果及族人的在乎,我对他们不仅有责任,更有深入骨髓、血浓于水的亲族之情,若说别人的情感真的对我毫无意义,那是因为我的心中已无空间再容他人了。
再者,我也实在不愿深究他人感情,不知道便不会难为,唯愿与善以善、与恶以恶。
对纳月的质问,我回道:「人的情感太复杂,我只懂得无论对我好、对我坏,我都会同等回报。」
「你连对方的情感都不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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