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睡,陆昭然深知,他并未入睡。
*
裴谦之醒来时见她惨白的脸贴在马车上,手心微凉,就好像——
死一般地沉寂。
裴谦之把她推醒,她面色苍白,唇瓣毫无血色,双腿因保持一个动作,抽筋了。
“一点用没有。”恍惚间,他的手已经按压在她的腿上,轻柔地揉了会,见她唇色惨白,忍不住问:“病了?”
额头被他温暖的掌心覆着,她微偏了下头,苍白的脸上挂着一抹异样的红。
他未曾注意到那抹红,语音低暗:“受凉了?”
陆昭然被他灼灼目光看得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挣脱开被他握住的小腿,整理衣衫,轻声说:“无妨,许是舟车劳顿,累的。”
裴谦之的手突然空了,瞧着她满脸的拒绝,脸色沉了沉,掀开车帘:“吩咐下去,前方驿站落脚。”
“我没事,多谢相爷关心。”她甫开口。
裴谦之见她忸怩的模样,唇角绽出一抹笑意:“侯爷莫不是觉得本官因你是女子,怜香惜玉?”
陆昭然腹部抽痛了下,轻叹了声气,低声说:“相爷说笑了。”
*
刚到驿站,裴谦之就吩咐花青去寻个大夫来。
驿站上等房不够,裴谦之和陆昭然安排到了一间房。
陆昭然没心思去计较男女有别之类的,由着花溪搀扶着:“昭然,相爷到底要干什么?”
陆昭然捂着肚子求助地看花溪:“帮我准备些温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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