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说下去:「对,和你们想得一样,问题出在老陈身上,而老陈他是家里的独子」
不孕在观念传统的乡下家庭里,尤其是背负传宗接代使命的家中独子,严重程度简直跟火星撞地球没两样,各方的压力席捲而来,男性的自尊受到挑战,挫折与羞愧就迁怒到妻子身上,言语与肢体暴力因此產生。
「一开始我们说好要一起面对,一起去医院治疗,想着会慢慢好起来,可是某天老陈突然翻倒一桌的菜,说菜煮得太咸了,不合他的口味,再后来情况就越来越糟,摔杯子、捶墙壁、踹小黄啊,小黄呀,是陪我长大的小狗老陈脾气虽说来得快去得也快,却总是说翻脸就翻脸,上一秒可能还笑着和我说话,下一秒就突然朝我大吼,我把这些告诉父母,他们说这都是因为我没尽好妻子的义务,都是我该受的,再说普天之下哪有妻子不被老公打的」
「后来也渐渐发现每当我提起看医生或爸妈问起孩子的事,他就会脸色大变,抓着我去撞墙,掐着我骂我贱人,拿菸烫我要我认清是谁害的我也慢慢排斥和他做那档事,他不再是那个会温柔体贴我的人,总是弄得我好疼,我却不能拒绝,会被怀疑是不是外面有人了,一旦被他看出半点不情愿,整夜绑在外面罚跪都算好的了」
郁清辞听着这段发言,联想起自己的过往,睫毛颤了颤。
如果不是姊姊,她会不会也成为困境中的一员?
白鷺馀光一直注意着女孩,本就担心跟来的清辞会不舒服,于是两人放在桌下的手偷偷交握到一起。
白鷺温声问:「你之前有想过离开吗」
林小姐扯起嘴角,「自然是有的,第一次发生时老陈跪着跟我认错,不断哭着发誓不会再有下次,我不忍心看他那样就原谅了,后来就是同样的事情不断发生,他骂我打我,再哭着求我原谅,我再心软原谅,每个人也跟我说忍一忍就过了,直到那晚」
叁人望着林小姐的手抚上自己的肚子,她们都明白暴力只会日渐加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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