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中,贺兰集没说话,崔鹤唳不拘小节的将他手里的牛油糕接过来,捻了一块放入嘴中。
“你何时知道的?”看他藏也藏不住的失魂落魄德行,崔鹤唳觉得好笑,生平第一次觉得他好笑,不,两个失意的男人坐在这里吹着冷风,他们都好笑。
贺兰集倏地抬起了头看向崔鹤唳,忽而恍然大悟的轻嘲,语气有些不可置信又带着些笃定,“该不会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吧?”
对面的人咽下干巴巴又粘牙的牛油糕,皱了皱眉,“不正宗,她不爱吃。”
贺兰集见了鬼似的看向崔鹤唳。
只见他嘴唇翕动,缓缓说道,“如你所想。”
而这样一句轻飘飘的话炸得他外焦里嫩,贺兰集嗟叹的摇摇头,倒是笑了,“本以为我凭着这层身份能近水楼台先得月,却没想到你们都有这份心思。”
男人未置一词,眼神中浓郁的不甘让贺兰集心头一跳,“是兄弟我才劝你,别动歪心思,这个节骨眼你若是同李霁抢人,这就是犯傻!”
“我没那么冲动,大业未成,我分的清孰轻孰重。”只是怕自己心性不坚定,“可若是李霁用权势压迫于她,那就另当别论...”
语气中的桀骜,还是那个大杀四方的少年将军。崔鹤唳按耐住蠢蠢欲动的心,若不是李霁,若不是他,便不需要处处退让,他对他习惯了付出,习惯了忍让,可他不欠他,他只是出于一个兄长的谦让与血缘的疼惜。
而应嘉让的出现,打破了他们这七年以来的平衡,更是让他与李霁之间慢慢出现裂痕。
两人回了鼓楼,只当这一夜什么也没瞧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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