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月色。
入夜,只留了一支烛。昏暗中,两个人面面相觑,掩帐各自躺好,中间好似隔了一条银河。
这床宽敞,睡两个人绰绰有余,可四围的天水碧帐子和上缀的绿流苏,却只迎合了女儿家的心思,像个敞亮些的闺房。陡然间,一个寝衣雪白、身量修长的少年往里头一躺,实在格格不入。
卫璋失眠了。
他盯着帐子看了许久,眼眸黑而沉,似要将这片碧纱看出个洞来。思量半日,开了口——
“为何不来下棋?”
这边一个睡意酝酿得正好,被这么一唤,像是才踩上云头,又被人一脚踹了下来。
清商猝然惊醒,眼珠子四下里惶惶转了转,待回过神来,更不愿理会他了。闭眼复又睁眼,捶一捶床,恼道:“都怪你,现在睡不着了!”
卫璋看了她一眼,道:“抱歉。”
可吵都吵醒了,当然得问下去,便又重复道:“为何不来下棋?”
这都是多久之前的事了?清商慢慢回想片刻,眉梢吊起,不解道:“我都学会了,还去做什么?”
这下棋的人,遑论是天下第一,还是吊车尾的,只要有一日能棋逢对手,长久弈它一场,不也算是偿了平生愿么?这事,同下得好不好,原无半分干系。
所以,那日一局未罢,瑛瑛姑娘便已万分动容,当即起身,拉着清商的手,好一番诉衷肠。她说,此生从没下过这般痛快的棋,来日愿与小商再弈叁百场。
在边上看了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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