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不过家里还是保留着她的房间,这次韩雁回过来,大伯特意收拾出来了阁楼,没有动女儿的房间。
韩雁回看着早已上大学的堂姐房门上依然贴着的笔触稚嫩的简笔画,还有大伯那张与自己父亲有些相似、却也决然不同的圆脸,韩雁回忽然觉得,这个地方也没那么糟。
睡在阁楼算不上方便,上下还要靠嘎吱嘎吱的木梯子,水泥墙简单刷了白,除了一扇屋顶斜斜开的天窗外没有别的光源。
床头没有开关,睡前要爬起来去门口关灯,大伯家没有浴缸,没有马桶,没有微波炉和烤箱。
但他依然觉得很好。
那扇斜斜的天窗恰好能印出天空,除了云和切割了天空的高压电线,什么也没有。
不会像他那间宽敞的卧室一样,墙上的磨砂玻璃直接透到客厅,爸妈不用敲门、不用打扰,也能知道他关在房里干什么。
行李全被他扔了个干净,他连换洗衣服都没大伯的衣服又不合身,大伯娘要带他去买衣服。
但韩雁回虽然混,却一直是个只坑自己的人,所以没要大伯出钱,反而捡了大伯衣柜里的十几年前的旧衣服来穿。
他从印了海南椰子树的衬衫、破了边的皮衣、能拖地的喇叭裤,和写了“不到长城非好汉”、“青春飞扬,庆祝电力公司10周年”的一堆文化衫里,挑了些黑白色的T恤、外套和牛仔裤。
他的入学手续办得相当随性,基本就是快开学的时候,大伯才记起来给学校当教导主任的熟人打了个电话。
小地方的好处是人人都彼此认识,连借读费都能到开学之后再交,从头到尾,韩雁回连自己之后到底要去哪个班都不知道。
来的时候还是寒假,刚过完年,也没什么事做,他不出去的时候,就会陪着大伯大伯娘看电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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