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岑是跟他提过一嘴自己的“曾经”的,从许暮洲旁敲侧击地问过两次来看,他曾经的真实身份应该确实比较特殊。
而既然严岑能跟他说,那就说明他不屑于在这种事上撒谎。
可许暮洲明明记得,严岑说过,他曾经“差点”当过一次皇帝。
加上严岑那句令他记忆犹新的“三十二岁论”,许暮洲几乎可以肯定,他刚刚在小院看到的那个画面才是真的。
——而严岑早就死在了三十二岁,怎么可能现在坐在九重高台上,身着帝王冠冕。
不等许暮洲想出个所以然,殿外忽然喧哗声大起,一个身着简单布甲的将士满脸血污地从殿外冲进来,也不令人通报,就那么硬生生地扑倒在地,随身的配剑脱手滑出去老远。
那将士跪着向前紧走几步,扑通往地上磕了个头。
“陛……陛下……”
高台上的“严岑”睁开眼睛,神情木然地看着地上跪着的男人。
许暮洲在一旁看得心里一惊——他从来没见过严岑露出过这样的神色,像是极其疲倦一般,眼里仿若盛着一潭死水,不但没有丝毫波澜,甚至还有隐隐破罐破摔的颓势在。
那将士哭得凄惨,脸上的血污被眼泪化开,夹在一起往下流。
正当壮年的汉子从喉咙里呜咽一声,狠狠地又磕了个头,哽咽道:“城门失守了——”
——假的,许暮洲想。
他方才还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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