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闷在被子里:“我想得很清楚了,你担心的那些利弊我想了一万遍,然后你还是——”
“谁说你是白眼狼?”严岑淡淡地问。
许暮洲一愣,没成想他捕捉的重点这么奇怪。
严岑将手里那只被焐热的绣球花拿出来,他的眼神在上面那道窄窄的白边上停顿了一秒,又若无其事地滑开了。
他将手上的皮绳解下来,将拽断的那截丢在地上,留下较长的那一半,将绣球花重新穿了上去。
“怎么,一段‘未来’就把你吓成这样。”严岑慢条斯理地将那条皮绳绕回手上,十指交叉搁在膝头,放松地向后一挪,靠在了床尾。
“在那里面你是拿刀捅了我,还是拿着永无乡的资料去改变世界线路径了,亦或是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了。”严岑问。
许暮洲没说话,只是耳朵支了起来,不着痕迹地往被子外面探了探,想把严岑的话听得更清楚。
“许暮洲。”严岑系好了绳子,语气微沉:“正常人……双亲俱在,童年幸福的那种,谈恋爱也可能会分手,可能会伤人的心,这辈子也可能会做错事。”
许暮洲攥着被子的手一紧,瞬间有种被从里到外看透的恐慌。
但他随即觉得自己的反应似乎太大了,于是又欲盖弥彰地松开了皱巴巴的被子。
可严岑是什么人,在许暮洲来到永无乡之前,他在世界线里不知道转了多少圈,见过了多少人。清理系统本来就是要找到人心中的“执念”,这本事严岑在陌生人身上尚且练得炉火纯青,何况是看自己日日夜夜放在心上的枕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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