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早的梦终究是糟了他的心情,让他想起自己还曾经愚蠢地抱着对方说爱她。
他甚至愚蠢地等过她,在她寻常地以食物为由离开的那天,他在门口等了一整夜。往后的一个月,他还是等着,一直到气急败坏的父亲终于把他打到痛得离不开床,她也没有回来。
她不会回来了。他在痛楚中明白了她当初那句「对不起」是为了什么。并在往后的日子中,透过一道道怜悯却也旁观的视线,认知到了人类生来就是为了自己而存活。
他试图为自己争取过,在国中班导再一次因为他不合时宜地在夏日穿冬季制服,把他叫到办公室训话的时候,他忍不住让对方看了藏在衣服下的伤口。
「老师,我被家暴了。」
他还记得当时的颤抖,揭发父亲耗尽了他所有的勇气。然而,他的坦白并没有换来解脱,顶多只是让他的国中校园生活清静了些。
他没有被拯救的价值。人类是自私的,并且有他人是否愿意为之行动的价值之分。在班导闭嘴的同时他认知了这个道理。
他希望被拯救吗?他不得不为自己油然而生的想法感到困惑,也不齿,那意味着他同是一个肤浅的,被动等待着救赎的弱者。
他希望这样吗?他再次思考。爱默生曾说:「智力取消了命运,只要一个人在思考,他就是自主的。」简直是下蛊一样让人信从的话语,他深信自己必须思考,自主才能自由,从心理开始自由,再到现实、躯壳肉身的解放。
可是他很快就感受到了自己的极限,光是生存就令他无暇思考。国中义务教育结束他便没再升学,父亲让他兼好几份工作以维持家计,这样也好,他能偷存些起来,成年之后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
虽是如此盘算,他的钱却总是留不住。酗酒又嗜赌的父亲总是能够用各种方式夺走的的心血,户头里的也好,偷藏的现金也罢,或是惹出些需要他拿钱善后的麻烦事。那个男人永远有两张面孔,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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