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杨叔,瘦的只剩下骨头,苍白的脸孔,因化疗而掉光的光头,都在告知他的生命快到尽头。
「杨叔,你休息吧,别讲太多话。」我忍住眼泪,微笑的对他说。
在国外我没亲人可以依靠时,杨叔就是我的支柱。
看到他这样,我的心比谁都还痛。
「我有些话不说...我会后悔的,」杨叔叹了一口大气:「恩旭阿,我没有孩子,所以..我一直都把你...当成是我儿子,你阿,回台湾去吧。」
「.....」
杨叔微笑着,吃力的拍了拍我的手,说:「你爸都有跟我讲你们家的事情...也包含你那个弟弟...我知道...要你接受他不是那么容易,但是恩旭,你真的要好好珍惜你的手足,因为,他们没有想过要跟你争财產跟公司,尤其是你那同父异母的弟弟。」杨叔一口气讲完,耗了他不少力气。
说到春旭,我想起在出国前一天的半夜我在房间整理行李,春旭敲了我的门。
「哥,你睡了吗?」他的声音传来。
我没有回应,而是继续整理行李。
「我想对你说...我心里的话,」他继续说:「我从来没有想要跟哥哥争什么。我只是希望我可以好好的跟哥哥你相处。」
而我没有回应,但是手中的动作却停了下来。
「杨叔...别说了。」
「不,我要说。」杨叔说:「相信你也看到我的状况了,即使如此,亲情还是很珍贵的,听杨叔的话,我走了,你也回台湾,跟你家人团聚吧...」
「我不要!」我眼眶开始泛红:「你不要再说了,你不会死!你只要好好休息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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