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叫这人识趣地滚出宫去。
他淮王殿下不知道自己很惹人嫌吗?
火气“腾”一声便烧了上来,她冷笑一声,俄而才懒洋洋地回话,“让他等着。”
晏岐竟从那声冷笑里听出咬牙切齿的滋味,隐隐约约的,含混着恼人的烦乱。
这烦乱宛如墙上飘拂的游丝,卷住了她,又千磨百折、颠来倒去地渡到他心窝了。深重的阴影流动着,蛛丝顺着背脊往上延伸,刺进他的目窠,锋利得简直能将眼珠子剜出来。
自登基之始,他就听过很多很多的传闻。
高门府第见不得人的密报、宫掖里阉人之间那些儿丑事,死士将密信呈上书案御览,他看得最多的却是慈宁宫春帐里的动静。
徽音帷帐里发生的每一件事,每一桩每一件都比洛阳最盛行的春闺画册来得更艳情。
为了她,他才从深幽的冷宫里爬出来,在朝堂之间暗恨无数,日夜筹划,算计着日后要把那些爬进她帐里的贱人都流放南地。
他紧紧咬住后槽牙,几乎控制不住身体的颤抖。
“……不必。”
语调细弱得像一束青烟,绷得笔直,荡荡悠悠地插入高云。
少年旋而松懈下来,恢复了原先那副端庄文秀的模样,理了理袖子,袖摆垂在两腋。
他向着徽音敛眉一笑,瞳眸清亮,这笑容里不免有矜重高雅的味道。
他一向很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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