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的眼睛。
非常漂亮的东方眼睛,微微上扬的眼尾没有勾住任何情绪。漆黑的瞳仁在他身上短暂停留片刻,随着转身离去的动作又看向别处。像极了玻璃珠,剔透,但是什么也没有。
威尔发誓,这是他见过最特别的一个窟窿头小孩。
转眼间十二年过去,小孩长成大人,彩色头发和窟窿头都消失不见,只有那双眼睛里藏着的神秘玻璃珠依旧。
“谢谢您,博士,”许颂千像从前许多次那样和他道谢,“感谢您的建议,恕我不愿采纳。”
他知道自己的确有些神经质,或者说精神疾病。疾病的存在是客观的,他不能靠自我命令不多想就能不去想。该吃药的是他,而不是与此无关、更谈不上需要负责牺牲的张从珂。
而且,他的确做了错事。是他不带套,是他非要进行边缘行为,是他没能控制住射精。人类的理智没能战胜原始的欲望,在那一刻,他就是一个未开化的野蛮人,做了伤害他人、违反现代文明社会规则的事。
做错了便是做错,错误的行为在发生之时便是错误的,不需要非得造成什么后果之后再回过头来审判。张从珂就算在当时立刻和他一刀两断,也是情理之中的。
真的不能怪他多想,万一、万一呢?
万一张从珂真的因为这次意外怀孕了,他能够负起责任吗。
他18岁去结扎,但不是18岁才决定结扎的。他对正常的家庭环境缺乏想象,不知道一位合格的父亲是怎样的。这种空白是看再多的亲子杂志、育儿视频都没办法弥补的,真实的生活永远拥有更多细节,那恰恰是他没法填满的地方。
他不希望再养出另一个自己,但他知道这有多难以避免,因为他是那么像许深,他的父亲。
所以,索性抹杀一切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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