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了,虽然只持续了极短的时间。
“新年快乐,绥绥。”她说。
“新年快乐。”她回。
向绥在会面室再见向世惟时,心里竟也没觉得有多惊讶,即使他与从前相比变化很大,但她每年也会来监狱两叁回,对于这些变化已经习以为常了。
向世惟身穿蓝灰色的棉质囚服,坐在方椅上,透过一层钢网栏与玻璃隔断与女人对视。
这位五十来岁的中年男性面容苍老,眸色黯淡,头发稀疏而粗糙,身形已不再挺拔,脊背因长期进行繁重的农业劳动改造而轻微佝偻,任谁也无法将他与多年前在商界叱咤风云的向总联想到一起。
“每隔一段时间来见你,你都会比上一次憔悴几分。”
清冷的女音从圆圆的传声孔穿过去,顺着空气渗透进他的耳朵。
向世惟冷眼瞧着她,并不作一响。
向绥毫不在意地分享起自己最近的见闻,外面世界的变化,向世惟仍保持沉默。直到向绥提到一个人,他的神情终于有了波动。
她说:“傅洵回国了。”
“我们前不久刚达成合作共识,并且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成功打开国内新能源汽车市场,你替我感到高兴吗?”她继续说。
“我不指望你能替我翻案,但你怎么能跟害你父亲的凶手合作?”长期缺少言语交流,他的嗓音干涩而沙嗄2,像某辆生了铁锈的自行车刹车片,与轮胎之间摩擦出刺耳的异响。
“因为——商人的本质就是互利共赢,这点还是向先生您教会我的,感谢您不吝赐教。”
极具讽刺意味的一句话,杵得他当即变了脸。
他神色僵硬起来,脸像一张团绉的硬纸,向绥见他如此,嘴角才挂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神秘微笑。
“女儿,绥绥向绥,我求你把我捞出去吧,这里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啊。”他几近哀求。
其实现在的监狱管理制度已经很人性化了,充满了国家对罪犯的人道主义关怀,严禁打骂、体罚、虐待罪犯,对罪犯的衣、食、住、卫生、医疗、作息时间等生活条件也有基本保障。而向世惟感到分外痛苦,无外乎一朝从金字塔顶端跌落谷底的强烈落差感,劳动改造导致的身体劳累,以及自我的精神摧残。
至于他的劳动改造任务为什么会这么繁重,自然是因为他所犯之罪数量庞大而深重,罄竹难书,却刚好处于死刑的临界点,最终被法官判处无期徒刑。
有向绥与他得罪过的那些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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