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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如洗,藕池中枯荷耷拉,泛起银鳞般的波华,闻致身上也披了一层银纱似的冷光,孤寒而寂寥。
他手中拿着一截不知从哪里折来的树枝,独自对着枯荷月影舞劈刺回旋,手腕带动树枝唰唰,如剑气铮鸣……
他在舞一套不知名的剑法,仿佛面对的不是枯败的藕池,而是铮铮奔腾的千军万马,尽管只有上身能动,却依旧难掩惊鸿飘雪之态,凭空生出一股一夫当关的豪气来。
明琬没敢惊扰他,只静静藏在月洞门后,注视着他手挽剑花的背影,心中莫名鼓动。
这几日来,她所见到的闻致是孤僻的,阴郁的,从未像此刻一样耀眼,恍惚间似乎又回到了一年多前的春搜狩猎,红袍少年如烈焰张狂。
纵使饮冰,热血难凉。
这该是,真正的闻致。
正看得呆愣入神,闻致已舞完一套剑法,缓缓垂下手臂,树枝抵在地面上,如回剑入鞘,触及一地霜寒。
他不知在想什么,久久沉默,苍白的五指攥得越来越紧,越来越紧,直至树枝咔嚓一声折断。
下一刻,扑腾一声水花四溅,闻致连人带轮椅前倾,栽入了藕池之中。
明琬还未从月光下的剑法中回神,就见藕池岸边已是空荡荡的一片,唯有水中溅起的浪花搅碎一池凄寒的月光。
闻致呢?
闻致人呢?!
她瞪大眼,踉跄奔上池边,望着水波中浮出的气泡和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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