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日我待会儿可能有话问你,还请不要离开。路大人,劳烦你差人把烧开的热水多备些来,还要在这屋里架上火炭,离床远些,屋中过暗,需要多点蜡烛,尤其床周,最好映如白昼。”余天翊边说边走向床边,“我还需要大量的棉布,要干净、要开水烫过,事关紧急,一切从速。”
一声零下,幽静的小院飞快忙碌起来。
余天翊先坐床边把过女子身上几处大脉,脉浅且轻,随着她气若游丝的飘渺像随时都能淡在空气里。他无心知晓伤患的具体身份,浅薄的了解本就与医病救人不相冲突,他更无意去打探案情相关,毕竟他只为救人,也只愿救人。
“如何?”路驰逸见他收手,提心小声询问。
“气息尚可,只是我还未确认伤口。”她的生命力比他想的还要顽强,这一劫若能挺过但愿她能永享安乐。余天翊低头取出药箱里的工具,刀、剪、针、线……一应摆齐,“我需要剪去女子衣物进行检验,所以姜婆留下,其余人等皆退于屏风后,我需要自会召唤,开水要一直滚,直到我不再需要。”
路驰逸赶紧率人配合,留下灯火通明的房间一隅。
‘噼啪’炸响的红炭烤的人脸通红,滚滚开水轮番烫洗染血的器具跟棉布,来回奔走的人影紧随在余天翊冷静简洁的指令后。三日的伤口表面已结痂愈合,他先施针为女子止痛止血,可待到重开伤口时仍涌出不少沉积的黑血。伤口最宽处长及两寸,是从后贯穿至前腹,天凉好处多,溃败减缓,只体内温度不免成了病毒的温床。
余天翊选择先处理后背伤,先将伤口打开伸指进去细细摸排、擦洗,再三确认无碍后缝针敷药。等轮到腹部开腔时,从未经历此等骇人画面的姜婆终于坚持不住,告罪冲出屋去扶着花坛吐了一地晚间匆匆垫胃的点心。
此时若无人帮衬一切皆难如登天,余天翊提声问了两遍,路驰逸想了想屏退属下自告奋勇。他是不想再有任何意外浪费时间,也相信唯有自己能沉得住气,不想将将坚持半刻钟,他的脑门便已见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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