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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醉得乏力,软着身子,倾靠在洛青身上。扬起酒坛,又洒了满身酒。又泪又酒湿了满脸,模糊道:「明明,我那么爱他…」她话声有些颤抖,又道:「明明,他答应要陪着我,生生世世,不离不弃,为什么,那些根植在他心里如山的…不是我的情…是一代又一代的仇恨。我可以不怪他,不怨他,我可以成全他的仇恨,我可以为他抛弃天门,我想着,就要为他当一回千古罪人。」
她一眨眼,又潸然落下两行泪,道:「为什么…他不容我犹豫,为什么命运要做弄我们,为什么…他宁可偕淮晏,那般伤我…。」
洛青英眉微敛,一双眼灼烧着焰光,静静望着她。
她吸了口气,苦涩笑着道:「两年来…我藏着一点点…几乎要泯灭的希望…,等到的,是他和淮晏的婚讯。我想寻死…师父却告诉我,她也曾失去挚爱的人…寻死,不过是想解脱。要记住爱过的人,只能活下去…。」
她两眼空空楞着,半晌,道:「我既接了上门主,他要对谁认真,我本也…无话可说。我以为…即便不能相爱,至少还能相安,将他记在心里。但他…却计杀父亲和师父。他再看我的那双眼,是杀红的眼。」
洛青依旧沉默,伸手轻抚她的发,双眼透着深沉的黑。
静寂良久,虫声唧唧。她依在洛清怀里,闭着眼咕哝道:「为什么…,我做到这个地步,他…却这样绝情。」星宁夕声音愈低,终是不敌酒意睡了。
洛青看着她湿透的脸庞,眼前闪过在古道上初见,她一袭月色轻纱,满脸泪痕;闪过驻村红马上拥着她温软身子;闪过她或逞强或嗔羞每个神情。他内心泛起一阵从未有过的激动,终承认自己,已如此强烈爱上眼前的女人。
他缓缓伸手,拭去她眼角一颗倔强不肯滑落的眼泪,俯身轻吻她的额头,半晌,静静地道:「不要…再为他哭,他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