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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我在你之前死了——”他说。
话一出口,他几乎是和伊薇特同时举起手,不约而同地敲了两下木质六斗橱的抽屉板。目光随即不可避免地终于相碰,小天狼星一怔,习惯性咧开嘴朝妻子笑了一下,眉梢也扬起来。
她却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眸光平静而超脱,看不出高兴还是不高兴。
伊薇特·坎贝尔这样的女巫——比小天狼星认识的任何一个人都要理智和清醒的拉文克劳——居然也愿意相信敲木头避免噩运这套近乎迷信的说法,小天狼星想,她果然还是很在意他的命运,在意到不愿意容忍任何具有不详意味的征兆。
这条不见出口的死路她分明已走了十几年,却至今也不愿回头。
她在星轨间的一意孤行,远比他所知所想的,要更独断、更执拗。
小天狼星觉得自己应当为此感到忧心,可扬起来的嘴角却怎么也落不下去。心脏又酸又涨,好像身体里有某种长满尖刺的蓬勃事物拥挤着,就要满溢出来,割得他胸腔生疼,却又无比满足而充实。
伊薇特察觉到了他眼神中的复杂情绪,因此不太自在地避开了视线,继续整理自己出门用的衣物。
她低着头看行李箱,无意识地将手中那件长袍叠起来又展开、再照样叠起来,不必要地反复拉平布料的每一处褶皱。
小天狼星看到她这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就知道妻子大概已猜到了他送她这副画像的用意。
她方才看向他的眸光锋锐如刀,垂首时侧脸却显得恬静安宁。低头时露出一段线条优美的白皙后颈,瓷器般光洁,双肩瘦削得近乎单薄,也仿佛瓷器般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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