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讨论,这回景仲如果抓到掳走王后的人,会怎么收拾那个贼。
他们的话仿佛把画溪一颗心掏出来,放在烧红的炭火上,反复炙烤。
待在这里的每一刻她都觉得煎熬。
她怎么能因为对她多次仁慈,就觉得景仲是良善之辈呢?
他是凶名远扬的暴君,手上沾的鲜血无数。之所以对自己仁慈,不过是因为他暂时还不能和大邯正经八百撕破脸,她又没什么威胁性。
但柏之珩一掺和进来,事情就不一样了。他是大邯的镇边将军,可窃国。
就算景仲现在不知道是他带走了自己,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迟早会知道的。
景仲不会放过柏之珩,或许会像对待那个窃贼一样,砍去柏之珩的手脚,挖了他的眼睛,拔了他的舌头,让他去大街上乞讨。
朗如日月的柏将军啊。
画溪一想到这些,心口就抽抽的疼,身子不由自主越蜷越紧。
空荡荡的大殿似乎四面灌风,不管她蜷成什么姿势,都有风飕飕吹来。
柏之珩先前藏身的庄子就在九尺山行宫附近。
村子早先还很繁华,后因修建行宫,围了附近牧场做王室林场。百姓领了抚恤,迁居别处,半数进城了。久而久之,村子的屋舍空了不少。
留在此地,稍行不慎,就容易冒犯到贵人。
大批官兵在附近搜了四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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