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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是这两个字一喊出口,空气立刻凝滞了片刻。
光阴好像渐渐回溯,回溯到七年前。
她穿着学校给医学院新生发的白大褂,跟在一个同样穿了白大褂的高大的男生身后,那个男生说:“带你去见我师父。”
她那时小,不懂硕博师门之间的规矩,见了程千山的面,竟也学着,怯生生地对程千山喊了声:“师父。”
程千山看着一高一矮的少年少女,笑着说:“想当我徒弟的人可多了去,你可别以为沾了他的光,我就会收了你啊。”
阮胭的耳尖在日光下泛着红,一句话也不敢说。
男生笑着揉她的头:“怕啥,我罩着你呢。”
……
阮胭有些想哭。
程千山看她这个表情,哪里还不能明白她在想什么。
他叹了口气,指着这盒维库溴铵说:“我一直很想和你谈谈,阮胭。”
“你看到这盒维库溴铵了吧。你知道的,它可以麻醉人的感官,在经历手术时,所有的疼痛、快乐、悲伤,都会被一一割裂。甚至是我们从患者的胸腔里取出他的心脏,再放回去,他也一无所知。可是,阮胭,你知道的,麻痹只是一时的,而术后无止境的遥遥阵痛,才是最折磨人心的地方。”
“师父不想你再困在过去中了。芸芸众生,各人有各人的活法,老师,律师,学者,清晨的煎饼师傅,晚上的扫街人,都是极好极有意义的存在,包括你从前学习的操着手术刀的医生。凡事,不论对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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