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字迹已经被水糊成了一团,看不清其中内容。
感受到人形笼下来,国舅爷一抬头便见一脸担忧的雁回。
他尴尬了一瞬道:“阿回?”
雁回此地无银三百两地道:“我刚醒来……怎泡这凉水澡,天冷,莫着了凉。”
国舅爷应了,从浴桶里跃了出来,掀起的水珠一颗颗摔在地上。雁回担心他着凉,顾不得脚伤就去竹屉里寻了毯子,往人身上裹。
裹到一半就被国舅爷止住,他把雁回放回榻上,自己拿着布巾子随意擦了擦湿发。见雁回已然醒了,这才没顾忌地点了灯放在案上,把弄湿的书信平铺在旁。
“这是谢昀让星河拿给你我的。”
国舅爷边说着,边拿烛火烤了烤书信,烤过后定睛一看,书信上字迹还是模糊,但依稀可辨几字。
太后,病重。
雁回往书信上看了眼,她从京都到郦城前已命了陆安往皇家寺庙去,陆安说太后是有心病,这谢昀已经安然无恙地班师回朝,不曾想太后的病还是每况愈下。
许是惊闻了皇后与国舅爷双双遇难的消息,加剧了病情。
雁回心有愧疚,也明白谢昀为何将这事透露给自己。
她倒是已让暗卫阿君往雁家带了消息,不管家里人如何责罚自己,她都受得。只是这些年来,太后待她不薄,太后那儿她实在是不知如何去面对。
国舅爷看出雁回的担忧,便道:“既然如此,我们便加紧脚程回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