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里尽是泀沁身上血渍的铁锈味,让他一个想说的字都吐不出来。
「伯母可以照顾我?」所以泀沁替男孩讲了,只是,「只是伯母没办法,对吧?大堤并没有我爸讲的那么坚固?即便你家分到了好大一块旧河道的新生地,但我爸的税收依然催得紧?而你们根本没办法好好耕作?因为人力老被县爵拉去修整大堤的决口?」而且,泀沁深吸了一口气,讲出男孩心中不肯面对的恐惧:
「家里快没钱了,对不对?」
「我已经是鐘錶工会的学徒了。」男孩稚气的脸上堆满了幼稚的倔强。
「我知道,但要出师还要多久?」泀沁哭了,她只在妈妈面前流过泪,跟?浬。
?浬搂住女孩,让她在怀里哭了好久,好久好久好久,最后,这才拉起衣角,擦净泀沁哭花的脸。
「臭男生,都不带手帕?」
?浬故做无辜地耸耸肩,然后,「吶,」他轻轻推开泀沁,
掏出一隻怀錶,「送你。」
「偷来的?」
「我做的。」声音里尽是稚嫩的得意。
泀沁接过来,却被怀錶的小巧震住,「好薄。」
「我只有废料能用。」
「不…」泀沁抚着上头精细的磨痕,跟只有两枚铜板叠起来的大小,她一开始以为那只是?浬拼凑出来的劳作,但錶面上极细的针尖却在缓缓转动?「莉芙伯母的缝衣针?」
「嗯。」
「太不可思议了,」泀沁摇着头,她不是没看过怀錶,事实上,身为边陲重镇的县爵女儿,邻国的工艺机械品也不是没见过,尤其这些……这些蛮夷之邦并不怎么崇尚独尊绘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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