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卿没戳穿,只是淡声,“就做了场噩梦而已,上君多虑了,再说太医来,也是两三副安神药剂,好了两日,过了还不都一样?”
涟卿婉拒。
惠嬷嬷透过屏风打量她,目光探究着,口中却平和相劝,“殿下,上君这是关心殿下。”
惠嬷嬷刚说完,就听到屏风后的水声响起。
殿下出浴,惠嬷嬷赶紧低头。
涟卿沐浴的时候不喜欢有人在身边伺候,旁的宫人未经传唤都不会入内,但惠嬷嬷是陛下和上君放在她跟前的人。
屏风后,涟卿披上宽松浴袍,轻声道,“太医就不必了,惠嬷嬷,你替我同上君说声,我想去趟普照寺替陛下上香祈福,也正好借着佛门清净之地,消弭业障,看看能不能驱散梦魇,夜里睡安稳些?”
惠嬷嬷顿了顿,会意道,“那老奴省得了。”
惠嬷嬷见她还没有从屏风后出来的意思,又福了福身,才转身离开了后殿。
涟卿这才从屏风后走出,眼色微沉。
但凡同天子有关的,惠嬷嬷这处都不会做声……
*
六月盛夏,鸣蝉不已。
涟卿在寝殿的案几前伏案,晚些时候,惠嬷嬷回了寝殿中,福神道,“殿下,上君已让人安排,明日晨间东宫的禁军会护送殿下去普照寺上香祈福。”
涟卿应好,眸间平静无波浪。
惠嬷嬷抬眸看她,见她继续安静伏案做着魏相布置的功课,模样认真而专注,似心无旁骛。
惠嬷嬷收起目光,又行礼出了殿中,在苑中僻静处,朝旁的内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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