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水中月忧喜半掺,大饱眼福自是喜,忧的是若被冷如霜知晓此事,秋后算帐,自己又该如何辩解?
陡然间,杀气涌现,水中月立时定过神来,虎目瞥向另一侧。ㄚ鬟隔着六扇花卉曲屏,从怀里取出一柄短刀,步步逼近。水中月心叫不妙,莫非她想逞凶?水中月脸色一沉,松开刀鞘,狭长的镜花刀泛出银亮寒芒。
「是谁?」冷如霜发现有人闯入,身子一缩,举起木盆遮掩腰乳。「大小姐,水温还好吗?」ㄚ鬟将短刀藏于背后,脸上堆起笑容。
「你为何在此处?」话音甫落,冷如霜惊觉不对劲,她记得自己明明锁上门閂。冷如霜柳眉轻蹙,杏眸一闪,慍怒地问,「是谁派你来的?」
「大小姐不愧为明理人,我不过请大小姐去个地方罢了。」ㄚ鬟语气轻描淡写,双目却犹如蛇蝎射出狠毒之光,似是警告对方勿轻举妄动。ㄚ鬟继续说,「倘若大小姐配合,明早你仍是冷香舫的主人。」水中月闻言大惊,言下之意,倘若冷如霜不肯乖乖就范,只怕再回不到冷香舫。
冷如霜轻蔑瞥了她一眼,冷笑道:「既是请帖,为何不说出邀约之人?」
「我家主子只想同衾共枕,一夜夫妻,各分东西。」
「住嘴!」冷如霜大叱,「滚回去告诉你家主子,多行不义必自毙。」
「哼,给你三分顏色便开起染坊了,我本好言相劝,你既逼我动手,那休怪我不顾昔日主僕之情了!」ㄚ鬟恼怒道。
「莫非我会怕你?」冷如霜沉下面色,一字字地说。自从幼时被掳走,她勤修苦练飞刀,便是为了日后自保。如今她武功称不上绝世高手,对付地痞无赖,已是绰绰有馀。
「自不量力。」ㄚ鬟冷笑。冷如霜被她一激,心中着实不悦,她深知江湖险恶,不敢轻敌。她运气丹田,立掌如刀,欲一掌劈去,身子忽地一软,倾斜前坠。所幸她人在装满热水的大木桶里,哗啦一声,仅是跌入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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