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稍稍停息,深夜里,东偏殿变得安静,只剩齐瞻月掌的那茶炉,咕噜噜有水沸之声。
过了这么长时间,赵靖消散了两分不痛快,其实想与她说些话,可今日他被太后伤了,心中气闷,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因雨停了,才起了话头。
“雨季了,你兄长有的忙了。”
上次因那本《经貌治术》与齐就云的勤勤恳恳,被赵靖提为了正六品工部都水主事,这样一来,在河南修河堤治水,便算钦差了,事毕之后,还能回京述职。
说来也是对齐家的恩典。
齐瞻月在一旁站了两个多时辰,猛然听他开口,下意识答应了句极轻的“嗯?”,接着才意识到自己失礼,忙跪下。
“奴才失仪,请皇上赎罪。”
而她一声“嗯”,赵靖从中听出了年少人的犯困,不警惕,心间一松懈,并没有问罪。
齐瞻月接着皇帝刚才的话,赶紧谢恩。
“兄长得皇上抬举,必定会认真务实做事,不辜负皇上苦心。”
因起了话头,赵靖终于是从那无边的落寞情绪中体会到了身乏疲倦,放下了折子,往后一靠。
“起来,朕不想听这些冠名堂皇的话。”
齐瞻月咬了咬唇,称是,起了身。
又是无言的沉默,齐瞻月在等,她知道,皇帝还有话要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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