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我照例诊脉过后,又温言问了些类似“恢复得如何了”这类旁的,最后嘱咐了不可饮酒等诸事。
我一一应了,他说完这些,却也没有如往常般有礼的告退。
许是今日月色太好,让人多愁善感了些,他立在檐下,与我隔着门槛一内一外,他亦静静地望了许久的月亮,终是道:“宫廷之事,外臣本不该多言……”
我将目光移到他面上,等着他的“但是”。
“但是……”苏喻的相貌俊秀清雅,此刻却露出了略微疑惑的神情,道:“我这些年一直想不明白,圣英太子殿下为何对殿下您……另眼相看?”
“为何另眼与我……我想,大约是柏琴。”
“柏琴?”苏喻的目光落在我膝上。
我回首向东宫内堂望去。
不同于前些年刚修缮过的本堂,东宫自建成已有几百年,置身其中体会到一种古朴厚重之感,那是透不过气的重担,是在这里的历任主人无人能够逃避的命运。
与徐熙胡闹那日的晚饭后,纵有千百个不情愿,我还是往东宫去了。
彼时较之害怕,还是疑虑多些,只当太子殿下身为储君,与我这等无人在意的小皇子并没什么好说,最多就是看我今日表现得好,勉励几句就罢了吧?
去时,谢时洵正在喝药,他虽唤我进去,却没有理我,我见东宫侍者人数甚多,却个个屏息凝神,静得仿佛此处只有谢时洵一个人。
我亦不敢打扰,只得学了,在内堂角落垂手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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