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在宫殿地面的金砖上停留了许久,低声道:“沈将军驻衡阳几个年头了?”
沈青行颔首:“回陛下,自父亲退隐之日算起,已有九年。”
盛仁安憔悴地应了一声,又道:“年方几何?”
沈青行:“二十四。”
盛仁安抬起眼,像是刚发现面前立了这么一个人,这才细细地认真端详他。
良久,点头叹道:“少年儿郎,十五岁就带兵打仗,不亏是沈爱卿的后人啊。”
他说罢,低声咳了咳,沈青行欲要传医,却被他抬手制止。
盛仁安呼出一口浊气,端起热茶抿了一口,缓缓地说:“朕这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早该定下储君之位,朕这些日子看了不少奏章,几个皇子之中,就数老二和老三的呼声最高,依你看呢?”
他瘦劲的指节敲了敲桌面,对沈青行道:“但说无妨。”
这是要他直言快语,不必来那套虚词。
沈青行抱拳施礼,微微垂目:“臣以为,三皇子克己奉公、不同流俗,是不二之选。”
盛仁安冥思片刻,点头道:“泽宁襟怀坦白,礼贤下士,朕确实很喜欢他,就是身上缺了一股子狠劲儿。”
他意有所指地说:“若想安定天下,一味地讲仁德,怕是难以长久啊。”
沈青行道:“恩威并济确是最佳手段,但其前提也要是一个正人君子,若是连脚跟都站歪了,又何来后续的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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