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多岁的老人,忍着胸腔深处的剧痛,为了台上那个光芒四射的侧影,竭尽全力,用手中的檀板和鼓槌送他上青云路。
“邝爷到最后都想着我……”宝绽转身投到匡正怀里,眉头皱得让人心疼,“我还没来得及跟他说……我有家了,我有爱人,我有你!”
匡正用力搂紧他,一切的困顿、磨难,他都可以替宝绽扛,唯独生老病死,他没办法扭转,捋着那副薄肩,他回头叫:“小侬,酒。”
80度的烧刀子,宝绽上妆前特地去买的,应笑侬带来了,不大的玻璃瓶,递过去。
“度数太高,”匡正拧开瓶盖,“你少来点儿,宽宽心。”
宝绽没应声,他和邝爷说好的,下了戏要喝个痛快。
匡正怕他喝多,没把酒给他,自己含了一口,俯身衔住他的嘴唇,吮着碾着,丝丝缕缕喂过去。
唇齿纠缠,辛辣的酒气混着彼此的唾液,说不清是烫还是辣,只觉得整个口腔都烧起来,热流涌向胸口、胃肠,暖了四肢百骸。
应笑侬看着拥在一起的他们,莫名有些落寂,他刚失去父亲,却没人可以依靠,强作锋利、佯装坚强,如果也有这样一双手……蓦地,一只手落在背上,沉默而温柔,仿佛知道他会触景生情,小心地爱护。
是时阔亭。
这一霎,应笑侬从里到外有什么东西变了,好像剥去了一层坚硬的壳,又似乎被某种柔软的情感融化,朦胧,但强烈。
这时匡正的电话响,是单海俦,他接起来,还没开口,那边说:“过来一趟,定位发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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