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还是不治身亡。她第一次在手术室里,听死亡报告,医生会为患者默哀。顾念没有忍住,哭出了声音,导师训责她,“你难道比患者家属还要难过么,擦干你的眼泪,去通知家属吧。”
她努力保持冷静,告诉了他的儿子,不过十六七的少年,平时巡房已经熟络了,她还没开口,他却像预料到了似的,紧紧的抱着顾念,哭了起来。他抱的那样紧,让她想起了那时的顾远。她只能轻轻的拍着他,哄着他。
她就像一棵浮木,让海上即将溺亡的人紧紧抓住,对她产生依恋,眼前的少年是,顾远也是,可惜那不是爱情。
当看到顾远抱着花请她和他在一起时,她有一瞬动心,毕竟是她年少时憧憬了许久的画面,如果是那时候的她,应该立刻会答应,管他什么缘由;但现在的她想要计较一些什么,我要的是势均力敌的爱情,而不是那种类似回报的依赖,她想对自己公平一点。
可有些事,终是算不清的,像那些小票,像那些愿望,像这些花,即使拒绝,她也还是没舍得丢掉,找了花瓶,好好收了起来。
骄傲如顾远,顾念觉得,他不会再来了。不像每一次她的单方面退出,这一次,是她将他赶走了,怎么却觉得比以往更难捱呢。
——
丁一女士,闲人一个,听她电话里声音不对,竟真打了飞的过来,陪她。两人江边的小酒馆喝的烂醉。“我要是你,绝对答应他,然后等他爱上我,就狠狠甩了他。”
“他也没做错过什么,不过是不喜欢我罢了,说到底,我只是有些不甘心。”
“那你还喜欢他么。”
“喜欢啊。”不意外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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