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八年来,远离北都,他在边关过着喋血的日子,一日又一日,漫长地数着生命走过的日子,那股年少时因不甘而生出的心悸渐渐变成刻骨铭心的思念。他常常坐在篝火旁,看着满天星斗与一轮难得圆满的月,想起远在北都的晏枝此刻是否会偶尔想起他,记起她曾经对自己的一点心动。
可是没有,从边关回北都那日,他在驿站花了大把的时间将自己整理好,他从未如此注重自己的仪容。风尘仆仆多年,他不知道自己是否依然如年少时俊美,他忐忑不安地骑着高头大马上,心脏在胸膛里猛烈地撞击着他的信心。
那一日,阳光依然炽热,前来迎接他的人将大街堵塞,左右高楼上,有大胆热烈的女子向他抛来绣帕,无数的人都欢呼着他的名字,一如当年他年少一战成名,征夷大获全胜,他该是如当年一样俊俏吧?但是,街头巷尾都没有她的身影,她看不到。
她早就对自己不屑一顾了。
八年前如此,八年后依然如此。
他告诉自己,不必回头,他们永远不会走到一起,心被打磨成坚冰,他自以为已经无坚不摧。
他该是对她憎恶的,为什么不能一直是憎恶,如果一直憎恶的话……
“晏枝,”洛无戈痛楚地唤着晏枝,“我——”
手臂上传来一阵剧痛,洛无戈下意识放开手臂,得了机会,晏枝从他怀里挣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