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坐着的荣安王。
侍女又道:“更何况,穆夫人此时正在崖底昏睡,穆府的人正焦急地寻找穆夫人,王爷并不知穆夫人的去向。”
话已至此,晏枝再听不明白就是傻子了,荣安王编排出这么多可笑的借口,不过是要囚禁她。文人做事,糟粕良多,非要扯出千万个由头,一针一线把事事缝补清楚,做个滴水不漏,明面上也能说得过去。
晏枝故意装作听不懂她话里的含义,冷声道:“可是本夫人好端端地站在这儿,方才还和王爷说过话,王爷为何说不知道我的去向?”她稍稍扬起声音,道,“就当我遇险,王爷将我救下,把我送回穆府,我一定同亭渊说,王爷人美心善,把我安然无恙地送回家。”
侍女交代完“前因后果”,又退了下去,一声不吭地垂着眉眼。李景华仿佛没听见晏枝说什么,拂袖落子。
晏枝暗自磨牙,心想,自己在李景华的计划里到底是什么地位,她身上有什么可利用的价值,让李景华编排了这么多故事。
她想了想,坐在李景华对面,看着面前黑白相间的棋局,干脆地问:“王爷为何不干脆杀了我?将罪怨怪在那些匪寇身上,将我的尸体和那些匪寇的尸体一并带到亭渊面前,岂不更好?”
“穆夫人想试探本王的底线?”李景华头也不抬,道,“穆夫人放心,本王暂时不会杀你。”
晏枝咬唇道:“暂时不会?”
“是,”李景华毫不避讳,“不代表日后不会,看穆夫人的价值。”
“荣安王不愧是荣安王,”晏枝拈起棋子,与李景华对弈,“光天化日之下,能公然说出这种言辞,真是视我大梁律法于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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