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枝因梃击吃了不小的苦头,额头上落了块疤,穷尽灵丹妙药也没能消掉,这让她耻于见人,性格变得更加阴鸷残暴。
她暴怒之下杀了梃击的恶人,却让筹划了梃击一事的人逍遥快活。
她拿起铜镜,照着镜子里的面容,额角的伤口在第一时间就被她吩咐下去谨慎处理,她不会再让这道疤痕留在脸上,也不会让想害她的人快活自在!
秦兆丰回小院歇息时已是深更半夜,推门进去时看到发妻满面愁容地看着自己,顿时心里如坠泰山。他叹了口气,把门掩上,拉了发妻的手,说:“都说了让庆平和穆安莫要冲动,眼下这事发展到现在只得走一步看一步,这晏枝不知道怎么回事,脑子突然变得灵光了。”
妇人眼眶通红,说:“我哪儿晓得庆平真有这胆子,他今日哭着来求我的时候我险些惊得昏死过去,眼前黑得没边了,这孩子平日稳重,怎么藏着这样的心思呀!竟是敢雇凶杀人——”
两人口中的庆平正是妇人的胞弟,也是秦兆丰的小舅子,另一个穆安则是前段日子得了穆府姓氏的家生子,两人这事筹谋了许久,秦兆丰原本不知道,直到今日事发,才从发妻口中得知。
妇人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秦兆丰将她揽在怀里,安慰道:“幸亏他们留了一个心眼,买的悍匪是死徒,待我明日去官府找他通个信,保证善待他的家人。”顿了顿,秦兆丰觉着自己这解决法子狠毒又残忍,在心里将自己的小舅子和那撺掇惹事的家生子一块儿骂了一顿,才艰涩地说,“让那悍匪找个机会,寻死吧。到时候死无对证,也就牵连不到庆平头上了。”
妇人一怔,哭得更是厉害,心里头愧疚难当,可在一个陌生死徒和亲弟弟之间,她只能选择保全弟弟,在婆娑泪眼中点了点头。
三才办事牢靠,第二天清早就把人带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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