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我知,破四旧嘛,”三爷爷捋着山羊胡,指挥众人,“海峰坐那么远的车回来,累的很,大家帮把手把东西搬回家。”
搬东西是男人的事,婶婶嫂子们则围着鹿崽,稀罕的看不停,个个都想伸手抱抱。
林海峰陪着三爷爷,缀在人群后面慢慢的走着。
三爷爷叹了口气,述说两队间的恩怨。
“刚和你娘吵架的是大洼队的马二妮,她男人是大洼队大队长,咱们两队现在说是仇人也不为过。
本来无仇,但前两年虚报粮食时,他报了虚数,我这报了实数,后面他队的队员饿惨时埋怨他没我会当大队长,他单方面的认为和我结了梁子,这几年他在底下拱着队员,处处找咱队的茬,咱队的汉子也不是软茬,这一来二去的,矛盾就大了,两队间时不时的干次架。”
直视前方的林海峰,黝黑的目光里飘过讥讽。
“有些人他吗的就是喜欢斗,没有敌人也要创造敌人来斗。”
“可不是,”三爷爷深以为然,“你回来的好呀,有你往这一杵,他们再不敢没事找事。”
这年头的人对军人有着天生的尊敬和畏惧。
林海峰似笑非笑,“但愿吧。”
说着话的时间,大家也到了林家。
林家是向阳村典型的一字房,五间黄泥坯房排成一字,正中间的是客厅,两边是睡房,不大的推窗用根棍子斜撑着,离右边睡房不远的拐弯处是秸秆棚的厨房,厨房角堆着个豁口的大水缸,缸内沿的水面线上刻着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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