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一惊。
去年圣诞节时见他,这个五十五岁的男人带着年长者特有的和气,精神奕奕,俨然是个电影里的成功企业家,和面前瘦脱了相、头发灰白的老人天差地别。陆冉听说他上个月开会时突发脑溢血,以为他叫自己来沉家吃饭,身体已经大好,看这光景却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沉培没看儿子,和蔼地对她笑笑:“闺女,又见面了。沉铨肯回家来见我,我可要好好谢谢你。”
陆冉乖巧地叫叔叔,他倒没像秦琬那样让她喊爸,拉着她的手拍了拍,绅士地托着她的胳膊肘往屋里走,步子迈得大,护工忙喊:“您慢些!”
陆冉作为一个四肢健全的小辈,哪能让病人做婚礼上她爸做的事,赶紧识相地扶住沉培。
“没事儿。”沉培微笑。
陆冉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在跟沉培往楼梯上走,而且不知不觉已经走了一大半了。
她一回头,沉铨脸色阴沉得要下雨。
陆冉:“……”
小狐狸果然是老狐狸养出来的。
不就是找她单独谈话嘛,简单点,直接点。
沉培的书房在叁楼,木地板打扫得一尘不染。管家送来茶水,陆冉在袅袅蒸汽后环顾四周,再次对总裁家节省简朴的精神叹为观止,在心里给自己鼓鼓掌——她猜对了,书房墙上真的挂着一幅毛主席肖像,就在黑白遗照上头。
这里可能从沉铨他爷爷那个年代开始就没翻新过,连空调都没有,她坐着的真皮沙发开了几个口子,露出黄色的海绵,米色的靠垫洗得发白。沙发旁有个玻璃陈列柜,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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