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不,该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
车窗外是拥挤的车流,后座上传来孩子们的欢笑。两人之前只隔着一个手刹的距离,但其实六年已经过去。自打襄山温泉之后,柳心一次都没有见到过甘崇。她知道,按照杜明越的性格,一定会对甘崇做些什么。但当时她已自顾不暇,哪里还能管到旁人的事?再往后便是丈夫离家出走、横遭车祸,柳心跳楼被救,再然后杜朋朋出生……种种往事走马灯似的重现在脑海,柳心想起六年前的甘崇,想起六年前的自己,也想起六年前的杜明越。
她的心,又开始闷闷地疼起来。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甘崇突然淡淡地说了一句:
“你还记得,我跟你讲的叁河桥的传说吗?”
柳心握着方向盘的手僵了僵。
“世界上哪有那么多佳话传奇?”他好像在笑,又好像在哭:“心碎的故事那么多,不一定非要好结局的……就像那个等在家里的妻子,一天两天的等待并不如何,可一年年的时光带走的不仅是容颜,还有她慢慢死去的心——独自一人寄希望于没有答案的未来,就像不浇水的花,再顽强也要枯死的——偏偏,在花即将枯萎的前一刻,她收到了自家表哥送来的甘露……两人暗生情愫互结连理,隐秘地过着天理不容的幸福生活,然而远行的丈夫突然回家,撞破了两人的丑事……”
甘崇顿了顿,继续说道:“丈夫打死了怀着孽种的妻子,却没有对妻子的表哥动手;相反,他以此事为把柄,逼着表哥为他卖命,表哥不得不凭靠色相委身于人。直到好几年前,丈夫在工地上高空坠落,表哥才得以逃脱他的要挟……”
“而我,就是那个表哥。”
柳心刚开始并不太懂;可慢慢捋清楚,她的心都要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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