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不愿提及的事情被沈岁和如此血淋淋地说出来的时候,曾雪仪只觉得愤怒。
但那一巴掌狠狠甩在沈岁和脸上的时候,她又有些害怕。
沈岁和已经快要三十岁了。
他不是三五岁, 不乖可以罚的年纪。
他已经立业、成家, 是个自由的成年人。
但——无论他多大, 他都是自己的孩子。
曾雪仪给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设,才缓缓把自己的手放下来。
书房内一派寂静,只有沉重的呼吸声。
“沈岁和, 你姓的也只有你父亲的那个沈。”曾雪仪说:“不是他们任何人的沈。你怎么就比别人低一等了?”
“我从不觉得自己比别人低。”沈岁和的声音收得很内敛,舌尖儿传来刺痛的感觉, 嘴巴里弥漫着血锈味, 他字字铿锵, “无论我父亲扫大街,还是去养猪,我都不觉得我低。”
“这个世界从不以职业论高低。”他看向曾雪仪,“真正让我低的,是你的评判标准,是你把我放在了那个维度上, 所以我用事实告诉你,真正低的人是我,不是江攸宁。”
他尽量让自己克制、冷静。
但那一巴掌挥在脸上的时候, 他无法说服自己冷静。
毋庸置疑,曾雪仪自幼对他严厉。
他见过曾雪仪最声嘶力竭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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