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和难过,她不知道为什么,她和陈邺之间竟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她的眼眶红了,泛起点点水光,像是用尽了所有力气,才对他说出了最重的一句话:“陈邺,你真的很过分。”
细雨朦胧,好似一层半透明的纱帐,将谢宝南的背影隔绝在他的世界外。
陈邺的满腔怒火,因为谢宝南最后的那个眼神,偃旗息鼓。
她哭了。
他如梦初醒,恍然意识到自己是不是真的过分了。
十二点了,宿舍楼在这一刻熄了灯,全校陷入夜的怀抱。
陈邺将那只破碎的布偶捡起来。沾了泥水,布偶脏兮兮的,方才被车压过,断成两截,内里的棉絮露出来,更加丑陋。
他却郑重地将它放在了副驾驶座上。
陈邺开着车,从南到北,漫无目的。
这是他从小生长的城市,他却在这一刻,忽然找不到方向。
他不想承认,但方才谢宝南红着眼睛对他说“你真的很过分”的时候,他的嗓子又干又涩,像是吃了一把黄连,只觉得苦。
人人都说他薄情寡义,他也一直以为自己是没有心的。
五岁生日那天,母亲失约,从此杳无音讯。那时他就知道,没有什么是永恒的,就连爱都是短暂的。
那天起,他便决定今后不再爱任何人。